Monday, April 30, 2007

似水流年 西中的麻雀

昨天晚上上网看到一条新闻,意大利政府决定驱逐几个很著名的广场上的鸽子,理由是鸽子可能传播疾病。这条新闻让我觉得十分的不愉快,因为印象里凡是广场必有鸽子,一个没有鸽子的广场就像一间没有了女主人的屋子一样缺少生活的气息。

然而无论我有多少的腹诽,远在异土鸽子恐怕也是得不到半点帮助了,那些生于斯,歌于斯,死于斯的鸽子还得面对的是背井离乡的命运。

我对于鸟儿一向是十分的喜爱的,或许是自己在家中也曾经养过鸟儿的缘故吧。有人说喜欢鸟儿的人大抵是怀着一颗向往自由的心的,可是又有什么人不喜欢自由呢?只是和其他选项比较有些人更看重安逸吧,把自由二字看的过重的人常常无形中给自己一付精神的镣铐,生怕被人束缚了,想想好笑,这不自由只是换了个角度,自己给自己的紧箍咒料想是更难解开罢。

本文的标题定做《似水流年·西中的麻雀》,结果半天没有见麻雀二字。下面言归正传吧。

所谓西中,指的是陕西省县中学,一所过去地方不大却有着百年历史的学校。那里是我曾经六年寒窗的地方。六年的青春,在那绿树灰墙间留下如此多的回忆,但猛然想起确有感觉如白驹过隙般短暂。无数件繁星似的小事,其中便有着关于西中的麻雀的回忆。

每日清晨残月与朝阳的光辉中,这群小小的生灵都会在树梢间嬉戏,带给尚处于沉寂中的校园最早的喧闹。不记得多少次在我来到空空的教室后不专心的看书而去关注那些顽皮的小家伙。

多少次上课不好好听课,而去看窗外那根电线上蹲着的小小身影。

然而,跟这些小生灵的紧密接触却是在已经进入到了所谓高中生活中最黑暗的时段————高三。那时候我们理科班的教室被安排在了一楼,大抵是怕我们会因为过于郁闷而去轻生的考虑罢。窗外便有一排不高的小树,那些活泼的小麻雀常常都会呆在外面旁听我们的课程。

这样的日子很平常的度过,直到有一天一只好奇的小麻雀飞了进来。它笨拙的飞进来,蹲在日光灯上面开始梳理自己的羽毛,而教室里面的大家还在认真的上课。但是不安分的人总是有的,比如我。我翻出抽屉里面剩下的面包,一点点的撕成面包渣,偷偷的撒在过道里面。"初生麻雀不怕人啊",这个小东西竟然真的受了诱惑飞了下来,在我身边的过道里面用起了早点。它不慌不忙的吃掉了我撒的面包渣以后,好像很高兴似的飞出了窗户去找它的同伴去了。

本来以为这个小家伙是一时饿得顾不上许多才接受了我的诱惑,让我没有想到的是第二天又来了一只小麻雀,我实在是认不得还是前天的那只不是,只发现它也很喜欢面包渣。

依仗着坐在后面老师不管的优势,每次有麻雀来访我都会"尽地主之谊"好生款待,于是这些麻雀就成了常客。一回生二回熟,没两天这些麻雀就胆大起来,敢走到我的脚边来吃东西了,有一次自习课上一个小家伙甚至胆大的跳到我的桌子上,引得四周同学关注。后来的一次一只小麻雀钻到我的上衣口袋里面不愿出来倒是让我十分的胆颤心惊——"千万不要随地小便啊"

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学生终究是要毕业的。毕业以后西中也搬迁到了新的校区,高楼红瓦确实不负"三秦明珠"的美誉,但是当我假期回去走在期间,却完全没有一丝感觉。没有了那熟悉的白杨、国槐、爬墙虎,也没有了那群小麻雀,一切看着都是如许的陌生。

不知不觉已经离开西安三年,"西中麻雀相忆否",怕是即使是回去也再也得不到那样一种几乎是神奇的信任,得到的只是"笑问客从何处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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